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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,誓言而上的歌谣颂赞

2,誓言而上的歌谣颂赞

我无法理解你想要的世界,因为你的世界从来不属于我。

令我更无法理解的是眼前的景象,因为眼前所存在的事物只有一种,便是棺材,成千上万的棺材,漫山遍野的分布在棺材谷两边,氤氲气息弥漫着整个山谷,棺材林中的不少棺材都被人类的鲜血浸染变色,甚至还有腐烂一半的人手、脚趾、舌头以及地上流着各种液体的内脏器官。

与我同车的乘客们早已欣喜若狂的奔向棺材林,貌似在挑选属于自己的宝物。然而我们不是第一批人,因为这里早已有人先入为主。

人类的争执即使在此刻也无法停止。

在以万计的棺材林中,竟然也会有两人同时看中同一个棺材。当一名中年男子高声向世界宣布,手边这座棺材属于他的时候,棺材盖突然打开了,里面竟出现了一位穿着靓丽的年轻女子。两人逐渐发展为相互扭打,撕咬到血肉横飞。

没有人加以阻止,因为他们都在为自己疯狂的寻找棺材。

突然发现用疯狂这种俗套字眼来形容,再贴切不过了。不过我也明白了棺材边血色的由来。

当我转身时,发现老托和他的中巴车已经不见,甚至连来时的路也在雾气中渐渐模糊,变成了一面石壁。没错,此时的棺材谷已经完全封闭,似乎等待着盛宴的到来。

周围的喧哗渐渐的平息,因为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归途。当然了,除了我,我 对于突如其来毫无任何提示性的状况已经有些不知所措。“恐慌”这个字眼来形容 我现在的情况的话,也勉强合适。

“现在不是恐慌的时候”,“还能有什么比现在更糟”这类自我安慰的话,我向来嗤之以鼻的。不过,当今天自己用的时候,也觉得还是多少有些作用。

大学4年的知识,果然在这种时候显得可笑之极。

算了,我也怨不得这些,因为我这4年,很多时间都浪费在电脑游戏上。当然不是沉迷于一款游戏上,确切的说应该是几十款游戏。

朝秦暮楚这个成语用在这个时候,算是极为贴切了。

可以这样讲,我玩的游戏比那些所谓的游戏评测员玩的还多。结合现在的境况,如果被哪家公司做成一款游戏的话,我肯定给予差评,而且是非常差,非常差的那种。 原因很简单,初始上手难度过高,游戏进程没有任何提示,虽然画面真实之极,这点就算不承认也没办法,因为它当真发生了,但是过于血腥暴力……

也许我该贬低的更多,不过这些和我的真实境况真的是毫无关联。

我开始在棺材林中走动,因为停滞原地的思考,不适用于我。只有人在走路时,才能达到思维的上下平衡,才能想到更多的东西,这种亚与世隔绝的状态往往令我 乐此不疲,这也许是我偏爱独自思考的原因吧。

我能做的事出了等待还有什么?

像其他人一样找个棺材听天由命?

当真没有任何提示吗?

还是我遗漏了什么?

我必须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,不放过每一个细节。

‘如果你想知道更多,请用好你的眼睛。’

原来关键点是这句话,我回想起来了。我的眼睛与众不同,看得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世界。

然而就现在的状况而言,即使张目四望,也不过是死气沉沉,漫无止境的棺材林。当我自我否认时,我觉得我犯了个错误。

我竟然遗漏了一个举止与众不同的人,就在不超过我20米的位置,正在拾拣着人类的器官,装入麻袋。

‘暮雪黄昏初,逆流之人炫誓而上,顺流之人就势而下;夜月拂晓前,英雄之流苟以残剑,亡命之徒求之断匕。呼呼,不过残肢败柳,尽入我的汤锅。’

她在吟唱,悲怜而又带嘲笑般的吟唱。着一身黑色斗篷的老妪,娴熟的用长钳将人手、脚趾、舌头以及其他内脏器官装入她的麻袋。

我看了一分钟,或许更短,已经无法接受这种视觉的冲击,干呕起来。

‘毛孩子,别做出这样令人恶心的举动’

‘对不起’我已经没有心力去反驳那种断定,只能道歉。

‘你看得见我?’

‘看得见,婆婆。’

‘婆婆,哈哈,原来我也上了岁数。上一个看得见我的人可是用’姐姐‘来称呼我。’

‘是我用错称呼了。’

‘你没错,继续寻找属于你的棺材吧’

‘……’

僵局的出现往往就是这么简单,有些显而易见的事情说出来却不被人接受。

人们总是愿意接受对自己有利的事物,就算是神也喜欢创造自己偏爱的事物吧。然而,这些想法对于现在的我无济于事,还是打破这种肤浅的僵局吧。

‘这歌词很不错呀’

‘……’

‘不过不是你写的吧。’

‘聪明与愚蠢,哪一个更适用于你呢?毛孩子,你说的对,这歌词是一个和你一样看的见我的小女孩唱出来的,然而我记性不好,只记得这么几句了,至于汤锅那些,可是完完全全由我自己想出来的哦,很贴切吧。’

‘简直是天衣无缝。’

‘我接受你的赞美。’

我并不是寻找棺材的人。只是无意间闯入这里,稀里糊涂被老托带到这里的,能告诉我如何回到原来的世界吗?’

‘曾经我也有你这样的想法,然而这是条不归路,无法回头。你现在只有继续走下去,寻找到自己的棺材,走下去,哈哈……’

‘真的只有一种选择吗?’

老妪闭眼沉默了半刻。

‘你这句话,让我想起来三十年前的自己。好了,食材已经收集够了,来把,毛孩子,到我的小屋坐一坐。’

‘那是我的荣幸’我爽快的答道。’

‘那再好不过了,不过这袋食材,你得帮我拿。’

我已经想象不出自己当时的表情了,活生生的一麻袋人类的残肢、器官。好吧,活生生这个词不准确,但是是人类诶,不是其他动物的残肢、器官;况且还被称为食材,食材一般是形容蔬菜水果以及动物的肉类。她真的让我来拿,接下来会发生 什么,我宁愿不去思考。

我能思考什么?

‘还真是个胆小的毛孩子。’

也许是看到我无所适从的表情,老妪嬉笑道。

我能反驳什么?

我应该是清醒的,就用清醒的回答吧。

‘我只是还没适应而已。不过既然女士提出来了,那作为绅士的我乐意之至。’

‘绅士么?多么古老的传说,既然答应了就赶快接着,好久没这么轻松了。’

我只能麻木的结果麻袋口,还提了一提,很重,大概有30公斤的样子。就算是死,我也不会去打开口袋,往里面看吧。

阳光无法穿透的雾霾下,葱郁之森围绕的峡谷中,无数棺材血肉堆砌的道路上,一老一少就这样行走着。老妪时常两手张开满心欢喜,哼唱着世人从未听过的歌谣;少年则是一脸无奈和叹息拖着麻袋,留下一道暗红色的血痕。

‘毛孩子,我们到了。’

我抬起头,仔细从雾霾中分辨着,果然有一个木制的小屋,不过看起来并非死气沉沉,因为烟囱上还飘着白烟,这就是婆婆的家吧。

‘挺不错的屋子。’

‘是么?进去后,你应该更能喜欢。’

‘说的让我反而有点期待了。’

‘有点期待?我可是一直很期待’

‘你期待是么呢?’

老妪继续吟唱起歌谣,无视了我的问题。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。

穿过栅栏,登上门厅,老妪一脚踹开了大门。

‘这不是你自己家么?用得到这么粗鲁的方式吗?’

‘粗鲁的方式往往是人最想要的方式,你太年轻了,有些事还不懂。’

‘这和年轻……’

我本来想说“这和年轻无关”这样的话时,却戛然而止。因为我看到了屋内的景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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